曾×1等非法经营罪一审刑事判决书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

案号：（2015）海刑初字第1865号

公诉机关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单位北×，住所地北京市顺义区南彩镇东江头村村委会东侧1000米，

法定代表人曾×1。

诉讼代表人王金龙，男，1965年11月7日，初中文化程度，户籍所在地北京市顺义区。

被告人张×1，男，1982年12月7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被告人曾×1（曾用名曾×2），女，1984年8月8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3日被取保候审。

被告人刘×1，女，1989年7月13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被告人张×2，女，1989年5月26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被告人王×1，曾用名王×2，女，1992年5月8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被告人刘×2，男，1981年6月15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被告人曾×3，曾用名曾×4，男，1989年8月26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被告人郭×，女，1989年2月12日，案发前系北京学无止境文化交流中心投资人。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9月3日被取保候审。

被告人肖×1，曾用名肖×2，男，1982年8月25日。因涉嫌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4年9月2日被羁押，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北京市海淀区看守所。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以京海检公诉刑诉（2015）4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单位北×，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张妍、刘×2犯非法经营罪，被告人曾×3、郭×、肖×1犯侵犯著作权罪，于2015年8月10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刘超出庭支持公诉，被告单位北×的诉讼代表人王xx，被告人张×1及其辩护人张xx，被告人张×2及其辩护人戴xx，被告人王×1及其辩护人薛xx，被告人刘×2及其辩护人戚xx，被告人曾×3及其辩护人张xx，被告人郭×及其辩护人刘x，被告人肖×1及其辩护人于xx、王xx，被告人曾×1、刘×1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一、2014年间，北×在本市海淀区上庄镇，在未依照国家规定验证印刷委托书，且未将印刷委托书报出版行政部门备案的情况下，印刷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北京盛世华文出版科技有限公司委托其印刷的图书共计七万余册。其中，被告人张×1、曾×1系北×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被告人刘×1、王×1、张×2系北×负责印刷业务的直接责任人员。

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王×1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五人均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二、2014年8月间，被告人刘×2在未取得印刷经营许可证的情况下从事印刷业务，装订《剑桥儿童英语启蒙》图书共计11920册，经鉴定，上述图书均系非法出版物。

被告人刘×2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人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三、2014年，被告人曾×3、郭×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销售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享有著作权的图书共计八百余册。2014年9月2日北京市文化市场行政执法总队在二人位于北京市海淀区西北旺镇冷泉村的仓库内起获侵犯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享有著作权的《经济法概论》、《监督学》等图书共计5079册。

被告人曾×3、郭×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二人均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四、2012年至2014年间，被告人肖×1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销售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享有著作权的图书共计八百余册。

被告人肖×1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人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针对以上事实，公诉机关向本院提交了相关的证据材料，认为被告单位北×，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张妍、刘×2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 第（四）项 之规定，已构成非法经营罪，且被告人张×1、曾×1系主犯，被告人刘×1、张×2、王×1系从犯；被告人曾×3、郭×、肖×1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一十七条 第（一）项 之规定，已构成侵犯著作权罪，且曾×3、郭×犯罪情节特别严重，提请本院对上述被告单位及被告人依法惩处。

被告单位北×诉讼代表人王金龙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异议。

被告人张×1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张建港发表辩护意见认为，张×1的行为未侵犯出版单位及相关权利人的权益，社会危害后果不大，主观恶性不深，且其系初犯，认罪、悔罪态度较好，提请法庭对其从轻处罚。

被告人曾×1、刘×1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

被告人张×2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戴颖周发表辩护意见认为，张×2只是全海印刷厂的员工，听从和服从领导工作，没有经营权和决策权，在单位犯罪中处从属地位；且其系初犯，认罪、悔罪态度较好，提请法庭对其从宽处罚。

被告人王×1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薛xx发表辩护意见认为，王×1只是全海印刷厂的员工，在单位中只负责填写工单，没有相应的验证和备案职责或职权，在犯罪中处于从属地位，作用较小；且其系初犯，认罪态度较好，提请法庭对其从宽处罚。

被告人刘×2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戚xx发表辩护意见认为，刘×2未实际获利，应属于犯罪未遂；同时，其没有参与全部印刷过程，且其装订的图书数量较少，未进入流通领域，犯罪情节较轻，社会危害性相对较小；且其系初犯，认罪态度较好，提请法庭对其从宽处罚。

被告人曾×3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张xx发表辩护意见认为，曾×3尚未销售出去的5079册图书应当属于犯罪未遂；且曾×3的犯罪情节不能单纯以图书册数进行计算，而应以其非法经营数额进行计算，曾×3已销售和未销售的盗版图书的非法经营数额折算后合计仅有153749.6元，未达到特别严重的情节；同时，曾×3系初犯，认罪态度较好，提请法庭对其从宽处罚。

被告人郭×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刘甲发表辩护意见认为，郭×尚未销售出去的5079册图书应当属于犯罪未遂；且郭×的犯罪情节不能单纯以图书册数进行计算，而应以其非法经营数额进行计算，郭×参与销售和未销售的盗版图书的非法经营数额折算后合计仅有153749.6元，未达到特别严重的情节；同时，郭×在共同犯罪中仅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并经公安机关传唤到案，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属于自首；且其系初犯，具有悔罪表现，提请法庭对其从宽处罚并适用缓刑。

被告人肖×1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其辩护人于xx、王xx发表辩护意见认为，肖×1的犯罪情节相对较轻，社会危害相对较小，且其系初犯，认罪、悔罪态度较好，提请法庭对其从宽处罚。

经审理查明:

一、2014年间，北×在本市海淀区上庄镇，在未依照国家规定验证印刷委托书，且未将印刷委托书报出版行政部门备案的情况下，印刷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北京盛世华文出版科技有限公司委托其印刷的图书共计七万余册。其中，被告人张×1、曾×1系北×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被告人刘×1、王×1、张×2系北×负责印刷业务的直接责任人员。

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王×1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五人均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二、2014年8月间，被告人刘×2在未取得印刷经营许可证的情况下从事印刷业务，装订《剑桥儿童英语启蒙》图书共计11920册，经鉴定，上述图书均系非法出版物。

被告人刘×2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人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三、2014年，被告人曾×3、郭×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销售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享有著作权的图书共计800余册。2014年9月2日北京市文化市场行政执法总队在二人位于北京市海淀区西北旺镇冷泉村的仓库内起获侵犯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享有著作权的《经济法概论》、《监督学》等图书共计5079册。经查，上述图书为非法出版物和侵权复制品。

被告人曾×3、郭×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二人均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四、2012年至2014年间，被告人肖×1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销售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享有著作权的图书共计八百余册。经查，上述图书为侵权复制品。

被告人肖×1于2014年9月2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后该人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

庭审过程中，公诉人当庭宣读、出示了公安机关在侦查阶段依法收集、调取的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王×1、刘×2、曾×3、郭×、肖×1的供述，证人娄×、熊×、刘×3、张×3、王×3、刘×4、朱×、刘×5、周×、薛×，雷光华、姚小兰，肖梦思、杨红、胡晓彤、严开霞的证言，企业法人营业执照等工商注册登记材料，中国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印装凭单，生产通知书等书证，北京全海印刷厂生产通知单，北京市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印制发行处证明，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有限公司图书入库明细表，关于北×接受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委托承印图书的印刷委托书备案情况说明，北京市新闻出版局出版物审查鉴定书，搜查证，搜查笔录，扣押物品决定书，扣押清单，扣押笔录，物品清单，北京市版权局著作权鉴定书，图书发货清单、销售单，情况说明，银行卡历史交易明细表，单价核算表格，出生证明，患病证明，受案登记表，到案经过，身份证明等证据材料。

经法庭质证，被告单位北京全海印刷厂诉讼代表人王金龙，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王×1、刘×2、曾×3、郭×、肖×1及辩护人对上述控方证据没有提出实质性异议。控方提交的证据形式及来源合法，内容真实且相互印证，已经形成较为完整的证据链，对其证明效力，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被告单位北×及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被告人张×1、曾×1和直接责任人员被告人刘×1、张×2、王×1违反国家规定，通过非法从事出版物印刷业务的方式实施非法经营活动，扰乱市场秩序，情节严重；被告人刘×2违反国家规定，通过非法从事出版物印刷业务的方式实施非法经营活动，扰乱市场秩序，情节严重，其行为均已构成非法经营罪，应予惩处；被告人曾×3、郭×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发行著作权人的文字作品，情节特别严重；被告人肖×1以营利为目的，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发行著作权人的文字作品，情节严重，其行为均已构成侵犯著作权罪，应予惩处。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单位北×，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张妍、刘×2犯有非法经营罪，被告人曾×3、郭×、肖×1犯有侵犯著作权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关于被告人刘×2、曾×3、郭×的辩护人提出本案存在犯罪未遂的问题，法庭认为，非法经营罪和侵犯著作权犯罪都应以行为人实施了非法经营和侵犯他人著作权实质行为作为认定犯罪既遂的标准，而不以行为人个人是否实际获利、侵权作品是否已出售作为认定标准。在案证据显示，本案被告人刘×2已经实施了装订图书等出版物部分印刷业务行为，属于非法经营的实质行为；被告人曾×3、郭×已出售了部分侵权图书，虽尚有部分图书未销售出去，但这些图书均系其购进并用于出售，属于其非法发行他人作品的行为活动内容，已经实施了侵犯著作权的实质行为，故这些侵权图书是否已经实际售出不影响本案既未遂的认定。对于辩方的该部分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关于辩护人提出曾×3、郭×的侵犯著作权犯罪情节不应以图书册数而应以非法经营数额认定的辩护意见，与现有法律规定明显不符，本院不予支持。被告人曾×3与郭×合伙实施侵犯著作权的经营活动，共同获利，在共同犯罪中地位与作用基本相当，不宜区分主从犯。故对于辩护人刘甲认为郭×系从犯的相关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辩护人刘甲提出被告人郭×具有自首情节，缺乏有效证据支持，本院亦不予采信。被告人张×1、曾×1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或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鉴于被告人刘×1、张×2、王×1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被告单位北×及被告人张×1、曾×1、刘×1、张×2、王×1、刘×2、曾×3、郭×、肖×1均系初犯，到案后及在庭审中均能如实供认自己的罪行，认罪、悔罪态度较好，本院对被告单位及被告人均依法从轻处罚，并对被告人曾×1、郭×适用缓刑，以观后效。辩护人的部分相关辩护意见，本院酌予采纳。

综上，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 第（四）项 ，第二百三十一条 ，第二百一十七条 第（一）项 ，第三十条 ，第三十一条 ，第二十五条 第一款 ，第二十六条 第一款 、第四款 ，第二十七条 ，第六十七条 第三款 ，第七十二条 第一款 、第三款 ，第七十三条 第二款 、第三款 ，第五十三条 ，第六十四条 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单位北×犯非法经营罪，判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二、被告人张×1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五个月，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6年2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曾×1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五个月，缓刑二年，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本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四、被告人刘×1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6年1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五、被告人张×2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6年1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六、被告人王×1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6年1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七、被告人刘×2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6年1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八、被告人曾×3犯侵犯著作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7年9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九、被告人郭×犯侵犯著作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罚金人民币三千元。

（缓刑考验期限从本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十、被告人肖×1犯侵犯著作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罚金人民币三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2日起至2016年1月1日止。罚金限自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十一、起获扣押的非法出版图书及作案工具等赃物依法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十份。

审判长覃波

人民陪审员杜秀荣

人民陪审员张红

二〇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书记员姜楠

国锦律师意见：

非法从事出版分几种情形，其中特别严重是出版非法出版物，具体指煽动分裂国家、破坏国家统一，或者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推翻社会主义制度，或者歧视侮辱少数民族，或者侵犯他著作权，或者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诽谤他人，或者内容淫等严重危害社会秩序扰乱市场秩序的出版物。

咨询热线：010-58698805